当着景厘和霍祁然的面,他对医生说:医生,我今天之所以来做这些检查,就是为了让我女儿知道,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。您心里其实也有数,我这个样子,就没有什么住院的必(bì )要了吧。
霍(huò )祁然听了,沉默了片刻(kè ),才回答道(dào ):这个‘万(wàn )一’,在我(wǒ )这里不成立。我没有设想过这种‘万一’,因为在我看来,能将她培养成今天这个模样的家庭,不会有那种人。
景厘很快握住了他的手,又笑道:爸爸,你知不知道,哥哥留下了一个孩子?
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(huàn )了身干净的(de )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(yī )然像之前一(yī )样黑,凌乱(luàn )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
很快景厘就坐到了他身边,一手托着他的手指,一手拿着指甲刀,一点一点、仔细地为他剪起了指甲。
他想让女儿知道,他并不痛苦,他已经接受了。
景厘(lí )仍是不住地(dì )摇着头,靠(kào )在爸爸怀中(zhōng ),终于再不(bú )用假装坚强(qiáng )和克制,可是纵情放声大哭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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