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你他妈别跟我说什么车上又没刻你的名字这种未(wèi )成年人说的话,你自己心里明白。
路上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一样的艺术,人家(jiā )可以卖艺,而我写作却想卖也卖不了,人家往路边一坐(zuò )唱几首歌就是穷困的(de )艺术家,而我往路边一坐就是乞丐。答案是:他所学的(de )东西不是每个人都会(huì )的,而我所会的东西是每个人不用学都会的。
这段时间(jiān )我常听优客李林的东西,放得比较多的是《追寻》,老枪很讨厌这歌,每次(cì )听见总骂林志炫小学没上好,光顾泡妞了,咬字十分不(bú )准,而且鼻子里像塞(sāi )了东西。但是每当前奏响起我总是非常陶醉,然后林志(zhì )炫唱道:
后来大年三(sān )十的时候,我在上海,一个朋友打电话说在街上开得也(yě )不快,但是有一个小赛欧和Z3挑衅,结果司机自己失控撞了护栏。朋友当时语(yǔ )气颤抖,尤其是他说到那个赛欧从那么宽的四环路上的(de )左边护栏弹到右边然(rán )后又弹回来又弹到右边总之感觉不像是个车而是个球的(de )时候,激动得发誓以(yǐ )后在街上再也不超过一百二十。
到了上海以后我们终于(yú )体会到有钱的好处,租有空调的公寓,出入各种酒吧,看国际车展,并自豪(háo )地指着一部RX-7说:我能买它一个尾翼。与此同时我们对钱(qián )的欲望逐渐膨胀,一(yī )凡指着一部奥迪TT的跑车自言自语:这车真胖,像个马桶(tǒng )似的。
然后我去买去(qù )上海的火车票,被告之只能买到三天后的。然后我做出(chū )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就是坐上汽车到了天津,去塘沽绕了一圈以后去买到(dào )上海的票子,被告之要等五天,然后我坐上一部去济南(nán )的长途客车,早上到(dào )了济南,然后买了一张站台票,爬上去上海的火车,在(zài )火车上补了票,睡在(zài )地上,一身臭汗到了南京,觉得一定要下车活动一下,顺便上了个厕所,等我出来的时候,看见我的车已经在缓缓滑动,顿时觉得(dé )眼前的上海飞了。于是我迅速到南京汽车站买了一张去(qù )上海的票子,在高速(sù )公路上睡了六个钟头终于到达五角场那里一个汽车站,我下车马上进同济大(dà )学吃了个饭,叫了部车到地铁,来来回回一共坐了五回(huí ),最后坐到上海南站(zhàn ),买了一张去杭州的火车票,找了一个便宜的宾馆睡下(xià ),每天晚上去武林路洗头,一天爬北高峰三次,傍晚到(dào )浙大踢球,晚上在宾(bīn )馆里看电视到睡觉。这样的生活延续到我没有钱为止。
这可能是寻求一种安(ān )慰,或者说在疲惫的时候有两条大腿可以让你依靠,并(bìng )且靠在上面沉沉睡去(qù ),并且述说张学良一样的生活,并且此人可能此刻认真(zhēn )听你说话,并且相信。
其实离开上海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,只是有一(yī )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,突然发现,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(shì )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大(dà )家的。于是离开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。这很奇怪。可能(néng )属于一种心理变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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